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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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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“你知道琴酒又和朗姆對上了嗎?”蘇格蘭問。

“什麽?”烏丸霧嶼錯愕, 怎麽會?

“很驚訝?你顯然不了解琴酒。”蘇格蘭嘆了口氣,說道:“他那種人,哪怕是吃了虧,落了魄, 但只要有翻身的機會, 絕對睚眥必報。他現在地位又上來了, 和以前沒什麽區別,所以他當然敢繼續和朗姆作對。”

“你是說, 琴酒的地位又回來了?”烏丸霧嶼震驚地看著蘇格蘭。

蘇格蘭則更加震驚:“他沒和你說?”

烏丸霧嶼摸了摸鼻子,“我今天剛出來。”

“出來?”蘇格蘭立刻捕捉到重點, 像他這種地位,並不能知道研究所的事情,所以此刻分外好奇:“你之前去哪了?你說出來,該不會是進局子了吧?”

蘇格蘭當然是在開玩笑,組織裏的太子爺,怎麽想也不可能被抓。

一旦被抓, 就再也出不來了。

可烏丸霧嶼卻朝他眨了眨眼睛, 半真半假:“你怎麽知道?要不是公安全有我的人,這次我還真沒那麽容易脫身。”

蘇格蘭的臉色頓時變了。

他很快加以掩飾,只裝作驚訝:“真的?誰那麽大膽敢將你抓起來?”

“小事罷了, 那麽驚訝做什麽?”烏丸霧嶼反倒朝他擺擺手,一副無所謂的模樣:“公安裏有的是組織的人,這點小事, 他們出面很快就能解決。你以為公安有多厲害?別怕他們,關不住我們的人。”

這話是真的。

烏丸霧嶼雖然不知道組織在公安布局的全部, 但也能說出一兩個,都是位高權重的人, 若是他真的被抓,組織肯定會調動他們救人。

當然,這種權利,一般的代號成員是享受不到的,畢竟組織埋在公安的釘子,可比組織的代號成員要金貴多了。

烏丸霧嶼是故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蘇格蘭的,上一世,蘇格蘭的暴露似乎就和組織在公安埋的釘子有關,若是他有心,倒是可以提前排查一下,說不定能避免暴露。

“組織的能量可真大啊,竟然連公安都可以收買。”蘇格蘭忍不住感慨。

“要吃飯的嘛。”烏丸霧嶼笑著說道:“公安也是人,只吃工資的話,他們位高權重,難免會心有不甘。那種高高在上的人,當然也希望自己的生活水平高高在上,正路上撈不到就只能從歪門邪道的方面撈錢。”

“的確如此。”蘇格蘭陪著笑笑,心情卻一下子差到了極點,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和烏丸霧嶼聊了。

組織滲透進公安的人,他一定得想辦法找出來才行。

琴酒此刻又回來了。

他很自然地回到烏丸霧嶼身邊,淡定的仿佛剛剛根本沒出去過一樣。

“阿陣,來喝酒?”烏丸霧嶼又舉起酒杯。

相比起蘇格蘭,琴酒要更加不客氣,他直接將烏丸霧嶼的杯子奪走,並且仰頭喝了下去。

的確是金酒,烈性十足。

琴酒死死盯著烏丸霧嶼,粉紅色的舌頭探出嘴唇,舌尖輕輕舔/舐掉嘴角的酒液。

烏丸霧嶼朝琴酒吹了聲口哨,這可真是媚態十足。

“你喝酒了?”琴酒問。

“你覺得呢?”

琴酒用一只手將人摟住,撬開他的唇齒,用舌尖在烏丸霧嶼的口腔內探索一番。

“柳橙汁。”琴酒最終得出結論。

烏丸霧嶼有些驚愕,但很快又恢覆笑容:“你比以前更大膽了。”

“只要不把他當人看就行了。”

被琴酒不當人看的蘇格蘭:……

餵,你們小情侶談情說愛的沒什麽,不要拿他出來涮可以嗎?蘇格蘭才不想當小情侶play的一環!

可惜,沒人能聽到蘇格蘭內心的暴躁。

烏丸霧嶼旁若無人問:“這麽長時間不見,想不想我?”

琴酒輕輕親吻烏丸霧嶼的眼角。

烏丸霧嶼閉上了眼睛,就聽到琴酒低沈磁性的嗓音:“思之如狂。”

真會調戲人。

烏丸霧嶼想,他被魅惑到了,兩個月不見,琴酒變得更誘人了。

“回家好不好?”琴酒低聲問。

“這可是我的聚會,我這個當主人的先走了……”

“我猜他們不會抱怨。”琴酒強勢地環住烏丸霧嶼的腰。

烏丸霧嶼便哼笑一聲,任由琴酒摟著他走出了酒吧。

才到門外,烏丸霧嶼突然喉嚨一甜,連忙拿出手帕捂住嘴。

“卡蒂薩克?”琴酒皺緊眉頭。

烏丸霧嶼朝他搖頭,將手帕一點點攥進手心。

琴酒察覺不對,用力掰開了烏丸霧嶼的手,見到了一張沾滿鮮血的手帕。

琴酒瞳孔微縮,再度開口:“卡蒂薩克!”

“噓。”烏丸霧嶼虛弱地靠在琴酒身上,輕笑道:“別那麽震驚,會被人發現的。”

琴酒連忙也做出一副親密的姿態,好似兩人正在親熱。

兩人溫熱的吐息交融,耳鬢廝磨。

“到底怎麽回事?”琴酒壓低了聲音問。

“回去再說好嗎?”烏丸霧嶼的聲音帶了絲懇求。

琴酒抿緊嘴唇,半是摟抱半是攙扶地帶著烏丸霧嶼上了車。

車子上,烏丸霧嶼要自在許多,拿出紙巾擦掉嘴角的鮮血,又拿了礦泉水漱口,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,做得格外熟練。

“你的身體怎麽了?”琴酒一邊開車,一邊兇狠地質問。

烏丸霧嶼將身體靠在靠背上,疲憊地閉上了眼睛。

“卡蒂薩克!”琴酒警告。

“聽蘇格蘭說,你重新拿回了屬於你的權力和地位?父親倒是沒對我說過這些。”閉著眼睛,烏丸霧嶼淡淡說道。

“你別轉移話題,我們在說的是你的身體!”

“其實也不用這麽拼命三郎吧?這才兩個月,你到底做了多少任務?”

“不是清毒對不對?烏丸蓮耶讓你進入研究所,根本就不是為了給你清毒!”琴酒已經猜到了。

烏丸霧嶼輕笑,卻沒有回應。

“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……”琴酒只感覺自己的四肢冷得嚇人,幾乎要承受不住。

為什麽不說話?為什麽不回應他?

這兩個月,在研究所裏究竟發生了什麽?

“你騙過我很多次,以後呢?以後也會騙我嗎?”琴酒色厲內荏: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過分?”

“阿陣,你好兇。”烏丸霧嶼抱怨了一句。

琴酒狠狠咬牙,卻的確不再逼迫他了。

看著烏丸霧嶼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,琴酒怔怔地想,他這會兒身體一定很難受。

天色已經晚了,安全屋的客廳很黑,烏丸霧嶼打開燈,滿屋子的玫瑰宛如紅色的海洋,還在沙發處堆出了一座玫瑰小山。

很漂亮,而且馥郁芬芳。

“你中途離開就是為了這個?”烏丸霧嶼想到在party的時候,琴酒曾中途離開過,就是為了來給他準備這樣一個驚喜嗎?

琴酒眼神很不耐煩,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。

烏丸霧嶼卻徑直走向沙發,最後撲在了去了刺的玫瑰花海中,問:“是我的血紅還是玫瑰的顏色紅?”

琴酒再也忍不住了,他兇戾地撲了上去,一把揪住了烏丸霧嶼的衣領,惡狠狠地質問他:“烏丸蓮耶到底對你做了什麽?”

腦袋枕在鮮花上,烏丸霧嶼有些失神,實驗室中的一幕幕反覆回蕩在他的腦海。

做了什麽?做實驗咯。

烏丸蓮耶找他還能做什麽?難不成真的那麽好心想要幫他清毒?

兩個月的時間,不剛剛好是一場實驗的時間嗎?

其實,烏丸霧嶼在踏入研究所之前,也還是對烏丸蓮耶抱有期待的,或許對方真的在關心他的身體,哪怕不關心他的身體,也至少會關心實驗數據,但他拿到日程表的時候就徹底明白了。

對那個人,真的一絲一毫的期待都不要去抱,他永遠都是固執又心狠手辣,毫無人性。

總之……

“是實驗。”烏丸霧嶼雙目失神。

琴酒的心臟狠狠一震。

實驗?難道是……是他所想的那種實驗嗎?

“兩個月,剛好是一次實驗需要的時間。”烏丸霧嶼平靜地說道:“如果只是清毒,檢查身體,也不需要我兩個月都在裏面。”

只有實驗才會那樣。

因為數據必須精準,因為要盡可能保證實驗體不會出現問題。

多可笑,明明足以致命的藥劑是他們註/射的,結果希望他不要出問題的同樣是那批人。

雪莉是組織珍貴的財產,他又何嘗不是?甚至比雪莉更像是財產,可以任人處置。

“烏丸蓮耶對你做了實驗?”琴酒暴怒,幾乎無法接受:“他明明不是這樣說的!”

“可是他們的話統統不可信。”

“那可是先生……”

“父親的話難道就可信嗎?”烏丸霧嶼嘲諷的輕笑。

他們全部是欺詐者。

這一點,烏丸霧嶼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,只是他以為自己會忍受對方的欺騙一輩子,永遠都不會反抗。

可如今……

他有了想要守護的人,想要去愛的人,也有了想要反抗的命運。

“總之已經沒事了。”烏丸霧嶼安撫著琴酒,也像是在安撫著自己:“這次實驗結束後,我的身體已經不能支撐再進行一次實驗,雪莉也說會影響到實驗數據,所以兩年內烏丸蓮耶應該都不會動我,接下來去研究所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清毒了。”

“你還信他?”

“這是我們共同努力後的結果。”烏丸霧嶼平靜地說道:“最後一次破罐破摔的嘗試之後,他也該是時候認命了。”

琴酒感到可笑極了:“他的認命就是給你兩年時間?他破罐破摔的一次實驗,可是差點要了你的命!”

烏丸霧嶼擡頭,輕輕親吻琴酒的嘴唇。

琴酒卻少有的不吃這套,扭開臉惡狠狠地說道:“雪莉!她騙了我!”

琴酒說著就要起身去找雪莉算賬。

烏丸霧嶼連忙拉住他,解釋:“這不關雪莉的事,雪莉根本無法反抗。”

“她沒有完成答應我的事!”琴酒才不管雪莉能不能反抗,總之烏丸霧嶼受傷了,他受了傷!

他吐血了,而且這已經是實驗結束之後,在實驗的過程之中,烏丸霧嶼經歷了什麽琴酒根本不敢去想。

無論如何,雪莉欺騙了他!

“阿陣,別這樣。”烏丸霧嶼摟住琴酒,試圖安撫他的情緒:“雪莉將一切都告訴我了,我也沒有反對,她這才進行實驗……”

“你沒有反對?”琴酒用力掙開了烏丸霧嶼的懷抱,怒道:“你為什麽沒有反對?”

“父親已經做出了決定,哪怕我反對也無濟於事。”

“無濟於事你不會逃嗎?”琴酒憤怒地朝他咆哮:“我不相信你會一點辦法都沒有!烏丸蓮耶對你毫無防備,你完全可以找借口暫時離開研究所,然後躲起來,可是你根本沒想過逃走!”

“阿陣,你冷靜一點。”

“你每次都是這樣,只要是做錯了,想要討好我的時候都會喊我‘阿陣’,你以為我每次都會原諒你嗎?烏丸霧嶼,我告訴你,你這次犯的錯誤我無法原諒,我不會再原諒你了!”琴酒說完拂袖而去。

看著被狠狠摔上的大門,烏丸霧嶼一驚,連忙擡腿去追,喉嚨卻突然一甜,狠狠噴出一口鮮血。

紅色的鮮血噴灑在鮮艷的紅玫瑰上,令花朵多了幾分妖異的艷麗。

阿陣……

烏丸霧嶼胸口悶痛,頭腦一陣眩暈,身體一晃跌進了花海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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